还不够，还要这样面对面提起，来挑衅吗？
是看准了他，是吃定了他吗？
他的微微闭上眼，眼里浮上一层寒冰，他冷笑一声道：“算你识趣，后宫佳丽无数，你这残花败柳之身，朕还不屑于。”说完，他皱皱眉。
‘哗啦’一声，从浴池里站了起来，又回头：“你别忘了，你今日既然妥协了，那变就是臣服朕了。所以就算朕怎么恶心鄙夷你，你还是快些洗干净了来取悦朕。”
尖锐的话语仿佛像一把刀不戳到两个人的心尖儿上誓不罢休。
红妆冷笑两声，仓皇间眼泪烫在手心，她大笑：“臣妾多谢皇上，臣妾很快便会出来，如蝼蚁般匍匐在您的脚下。”
这样的红妆见所未见，闻所未闻，穆青有些不忍，稍微张张嘴，却又什么音符都说不出，只好掀开帘子走了出去，步履愈发沉重。
红妆出来时，穆青已经不在，侍婢进来道：“皇上被西宫的华妃请了去，华妃午后贪嘴吃了些蜜饯，现在闹得牙疼。”
她只是‘哦。’了一声，便要走出乾清宫，又听侍婢道：“皇上说了娘娘封了皇后不好在住以前的离殿，可皇后要住的凤殿还没收拾出来，所以暂时住在乾清宫。”
红妆嘴角牵动一下，却又呆呆的坐到了榻上。
那侍婢却又道：“皇后娘娘还是先更衣吧，去佛寺修养的太贵妃今日要回宫了，我们要去迎接的。”
红妆又站起来，任由那些侍婢将她翻来覆去的摆弄，她想她的人生或许就真的是这样的。
站在城楼一个多钟后，穆青才牵着邵华过来，那邵华蹦蹦跳跳如同精灵般，很是讨喜，身后还跟着一脸阴色的德妃，红妆粗略一想，这四妃除却邵华，似乎就只剩下德妃了，穆青只是淡淡看了看她又牵着邵华谈笑风生。
倒是德妃不情不愿还是给她请安，她淡淡应了一声便也望向城楼上可望见的市集。
好长一会儿时间，才间城门口华贵的轿子出现，阵仗庞大渐渐靠近了城楼。
穆青眼神淡然，慢慢才站起来朝下道：“恭迎母妃回宫。”
红妆看着穆青那张完美无缺的侧脸，忽然心口微微发疼，犹记得太后说过，太贵妃不是穆青的亲生娘亲，二十太贵妃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而夺取了别的嫔妃儿子，可现在他就这样面色润朗的站着面色不改叫母妃，他的心不疼吗？
还是说，他真的太善于伪装自己了。
太贵妃依旧是自己秀女进宫时那般蛮横的模样，眼神锐利看透了红妆反问：“皇上是立了一个商贾之女为后？”
穆青淡笑：“此事说来话长，容后在解释给母妃听。”
太贵妃才悻悻走回了宫，红妆跟上也无益，反正也没人会把她当回事，她一个人慢慢回道乾清宫。
快走到宫殿时，迎面忽然走来一个人影，她眼疾，一下便叫住了：“桑兰。”
桑兰有些急躁，立刻端端正正跪下来。
“你为何见了本宫便跑？”红妆想了想端起了自己认为合适的态度。
桑兰面色有些消瘦，她沉默了半响忽然抬起头道：“娘娘，如今宫中再也不是您独霸了，我只是小小侍婢，生死皆在一念，所以桑兰恳求娘娘主仆一场的情面上放过桑兰。”
“放过你？”红妆有些不解。
桑兰似乎下定了决心般道：“别怪桑兰绝情，实在是桑兰受够了泽泻苦楚，娘娘不与桑兰说话，与桑兰再无干系就是对桑兰最大的恩惠！”
红妆已经猜出了几分，心中已有歉意，她也无可奈何只好点头：“本宫无意害你，只是想要问问你，本宫走后发生了什么？那日册封大典上南将军说本宫父亲犯案是犯了什么案？”
桑兰低头：“奴婢不敢多说，只是娘娘的父亲一家子做的是皇家的买卖，却贪了皇银，被人举发，皇上念他好歹是朝妃家属才给了活路，送到哦边疆充军。”
红妆嘴角牵扯一下，忽然又释怀了，这怕不是穆青自导自演的一场戏，为了警戒自己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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