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白衣女童走到铺前,和老人说道:“三根。”>
老人眯着眼睛徒手从里面取出三根滚烫的红薯,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手指传来的烫意,用纸包好后递给站在铺前的白衣女童。>
白衣女童从腰间取出钱放下,捧着滚烫的红薯回到马车旁,掀起车帘递了一个进去,然后把剩下的两个递给同伴。>
老人卖了一连卖了几个红薯,看起来很高兴,他又喝起了酒。>
夫子在一旁哈赤哈赤的吐着热气。>
小黑道:“陆丘,你慢点吃。”>
夫子却道:“大热的夏天吃红薯,更必须趁热吃,就像冬天吃冰一般,寻求的便是极致中的极致,刺激中的刺激。”>
宁缺听到这句话时,突然抬头,眉头一扬,朝着夫子看去。>
这句话,他曾经听老师说过。>
宁缺不是一个纯孝的徒儿,老师说的很多话他都忘记了,但老师说过的所有关于吃食的话,他一句都没有忘记,因为他坚持认为,与世间最伟大的人这个称呼相比,世间最伟大的美食家这个称呼更适合老师。>
这陆丘居然和老师有一样的观点。>
可见,也是个十足的吃货。>
叶千秋朝着那普普通通的马车看去。>
他自然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谁。>
只是,他没有多言,也没有任何动作。>
车厢里,桑桑隔着车帘看着铺子外的叶千秋和宁缺,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,只有绝对的冷漠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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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,她手里的红薯被捏烂了。>
她有些厌憎地皱了皱眉,看着冒着热气的薯肉,举手吃了一口,然后开始不停地吃着,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热度。>
深夏的小镇,闷热却又幽静。>
这种闷热感,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力。>
红薯铺前很安静,老人饮了数杯酒,嚼了三粒花生米,正是微醺之时,用满是灰的手指敲打着桶沿,开始哼唱起来。>
那曲子虽然简单,却有些动听,尤其是那词虽然寻常,但细细品来却有几分意思,渐渐入神。>
宁缺将手中的最后一块红薯肉给吃掉,道:“有些意思。”>
被宁缺夸奖一句,老人很是得意。>
唱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,但音调却是陡然变得更加平静,仿佛乡野间的人在对话一般。>
叶千秋听着这老人的歌声,不由的笑了起来。>
坐在车厢里的桑桑,听着老人唱的曲词,意识海中掀起万丈狂澜。>
那片狂澜里的每一滴海水都代表着极端的厌憎。>
在马车外,有着这世上她最厌憎的三人。>
这三人的排名不分先后。>
如果非要说一个最厌憎的人。>
那自然是那个还在吃红薯的八岁孩童。>
虽然他已经改头换面,但是桑桑依旧能认得出他。>
这是昊天的世界,即便是改头换面的夫子,也依旧瞒不过她的眼睛。>
至于那个曾经做过她老师的人,则是让她多多少少掀起了几分愤怒!>
她是昊天!>
敢做她的老师,那自然是对她的大不敬!>
敢对她大不敬的人,自然是要受到惩罚!>
甚至是毁灭!>
桑桑蹙眉抿唇,柳叶眼明亮的像是锋利的细刀,这是她来到人间后,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情绪起伏。>
于是她厌憎的情绪越来越强。>
厌憎会带来愤怒,她的愤怒便是天怒,一怒便沧海桑田,大河泛滥,万民流离失所,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。>
她知道,她现在还没有把握同时将夫子和叶千秋杀死。>
所以,她一直在用难以想象的意志力,压抑着心头的厌憎与愤怒。>
可是。>
她还是暴露了。>
……>
夫子抬头,看向马车。>
“好巧。”>
叶千秋笑道:“是啊,好巧。”>
宁缺看着马车帘子后边的庞大身躯,道:“谁家的女子,长的这么肥壮。”>
桑桑听着马车外的三个声音。>
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厌憎与愤怒,恐怖的气息从丰腴高大的身躯里喷涌而出,直冲天穹。>
深夏的天空本来极为晴朗,忽然间有无数朵黑云自万里之外飘来。>
瞬间笼罩整片西陵神国,天光顿时变得黯淡无比。>
寒冷的狂风在山林间和田野里刮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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