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进入五月,元阳府的耕种已经完毕。>
可以说,只要是适合大面积耕种的地方,都被播下了种子。>
这些被播种的土地,占了元阳府三分之二的耕地,这已经是王府播种极限。>
元阳府原先的耕地,养活了全府近八十万人。>
换句话说,这三分之二的土地,足够养活五十多万人,但元阳府军民加起来还不到八万人。>
可以说,今年秋季丰收之后,粮食问题将不再是问题。>
当然了,无论春耕还是秋收,对出城劳作的百姓来说都是煎熬,更是一场生死考验。>
好在,春耕大家已经扛了过去,接下来的任务就要轻松许多。>
除了部分青壮继续留下侍奉庄稼,绝大多数人都返回了城里。>
但他们回城可不是歇息,歇着没有粮食供应,毕竟还有很多生产任务>
制作军械、农具、挖沟渠、修工事……这些都需要大量人力。>
但事情也不绝对,比如现在的静东县,就还处于大面积耕种中。>
只因静东县可耕种的土地太多,偏偏又距元阳太远,所以才把工期拖长了些。>
当然了,静东的工期虽长了些,但也进入了收尾阶段。>
“朱大人,就这最后一片地了,最多三五天……也就结束了!”>
看着远处耕种的百姓,驻防副千户谭鲁感叹道:“这两个来月,我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!”>
作为驻防千户,谭鲁要负责所有出城耕种百姓的安全。>
他手下就三百来人,还得留一部分防守县城,能派出的兵力可谓少之又少。>
但好在,整个春耕大考下来,静东县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。>
“我这几十天,也没睡过好觉!”知县朱安才拿起水壶道。>
喝水解渴后,朱安才笑着说道:“熬过了最后这几天,就能有安生日子了!”>
“朱大人有安生日子,真是令人羡慕!”>
“这话怎么说?你难道不也一样?”朱安才反问道。>
“还真就不一样,接下来这个几个月,想必王府又要用兵了!”>
听到这话,朱安才顿时了然,他也察觉到了风声。>
其实道理很简单,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,至少北边的叛贼是必须要收拾的。>
只听朱安才说道:“你们驻扎静东,即便要动兵……恐怕也用不上你们!”>
“难说……”谭鲁皱眉道。>
他倒不是害怕打仗,而是单纯觉得心累,想让自己能够歇歇。>
不是所有人都跟崔兴安一样,对差事始终热情饱满。>
两位文武官员各有心思,但那些正在劳作的百姓,个个都挂着笑脸。>
再过几天就能回家,和老婆孩子团聚,他们又怎会不高兴。>
“听说了吗……元阳那边,有人要掉脑袋了,据说还都是当兵的!”>
有人起了头,立马就有好奇之人开口问道:“当兵的?这些人怎会被砍头?”>
“据说是运粮时丢了粮,这些人瞒了下来,差点儿害死几百号人!”>
当即有人骂道:“就是该死!”>
这些在城外劳作的青壮,每天干活儿本来就辛苦,而且还长时间和家人分隔,如果连饭都吃不好,他们肯定是要骂娘的。>
王宝坤这些人丢了粮食,让甲酉队的人饿了肚子,自然在静东百姓这边激起了“民愤”。>
“王爷明鉴,杀了此人……王爷还是念着咱们的!”>
“那是肯定的,王爷可是老天爷选中来救世界的,他老人家肯定不会看着咱们受欺负!”>
正当众人闲聊之间,一旁突然有人惊呼道:“老何,老何……你怎么了?”>
众人转头望过去,只见已有一人倒在地上,周遭已经围了好几个人。>
难道是中暑了?众人如此作想,也就没有放在心上。>
毕竟这种事情,时不时总有人中招,休息一会儿也就好了。>
“怎么回事?”管队的小吏赶了过来。>
他管的这一队差不多有两百人,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紧张,毕竟他是第一责任人。>
“大人,好像……不是中暑!”>
胡安快步走上前去,他虽然没有干活儿,但额头上还是能见到汗珠。>
走到近前,胡安这才看见,地上躺着的那人不断挣扎着,口吐白沫却说不出话来。>
“都……都让开……小心他是中了尸毒!”胡安大喊道。>
一听可能是尸毒,靠近的既然就跟弹簧一般,立马跑到了一张外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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