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好大的一片,先是刚尿过床。>
“喂!犬太郎!”>
“你又干什么啊?!”>
紧跟着,耳边立刻响起铲屎官那不自然且差劲的演绎声,好像那盆水真的是被它泼到被子上的。>
犬太郎就那么坐在原地,斜斜仰着头,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家铲屎官,口中‘毛毛毛毛’的骂着街,懒得理她。>
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。>
猫猫的大眼睛里,大概透露着这样的意思。>
一盆水刚泼下去,结衣就屁颠颠的钻到墙壁边上,熟门熟路的开了墙门,声音无奈又委屈:>
“伊织!”>
“犬太郎那个笨蛋把我的被子弄湿了!”>
“今天晚上我们一......”>
“?”>
推开墙门,对面的房间却是一片寂静的黑。>
结衣的小脑袋上升起几个小小的问号。>
啪叽一声开了灯。>
“伊织?”>
......>
挂掉电话,简单洗了下脸,让自己的脸色不再像刚刚那样显得那么难看,相叶千穗这才打开衣橱,开始继续整理行李箱。>
行李箱里,是码放整齐的衣服和洗漱用品。>
不过并不是全部,看上去像是打算去什么地方旅行。>
实际上,也差不太多。>
在从小笠原先生那里回来之后,相叶千穗就开始准备去父母那里一趟。>
虽然小笠原先生透露出来的信息并不算多,但至少也让她知道了自己身上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,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东京本地事务所不愿意与她挂上关系。>
答案,大概还是在前些年的那场家庭剧变中。>
千穗决定回去询问一下具体情况。>
手底下不紧不慢的折叠着衣服。>
相叶家原本就是关东华族,在近代之后因为没参与进三战,也未能能跟上资本扩张潮流,于是逐渐没落。>
不过在前些年的时候,至少还保留着一些人脉。也正因为这些人脉的存在,让很有一些艺术细胞的父亲在上一世代的乐坛中大放光彩,收拢了不少友人。>
相叶千穗仍记得,自己小的时候家中宾朋满座,常常会来一些不认识,却带着贵重礼物的有钱人拜访的场景。>
不过,那都是父母离婚之前的事了。>
在他们分开之后,双方就各自离开关东,因为早年置办的产业大多在东北、北海道地方,所以父母两人已然离开很久。>
相叶千穗却始终没有离开,从高中时就开始独自一人留在东京生活。>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父亲应该是在山形县的什么地方,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。>
上一次来消息的时候,还是叔叔通知自己父亲那边新找了一个老婆的时候。>
而母亲那边,则更是当她不存在一样。>
原本,这种关系是让她感到很是安心的——或者说,如果他们那样不称职的父母待在自己身边,才会让人难受。>
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,上一辈遗留下来的余毒,会一直存留到自己这里。>
想着想着,相叶千穗收拾东西的手又不由顿住。>
紧紧的攥住衣角。>
许久,又重新松开了。>
为了不会让自己的事情打扰到爱姐那边,千穗并没有将这个决定告诉她,在伊织的电话里也没有说。>
电车就在明早,需要坐好几个小时。>
不管是爱姐,还是伊织那边,都帮了自己很多很多...不应该再继续打扰他们了。>
‘对了!’>
像是想起什么,千穗又忽的站起身,从钢琴边上取出一张笔迹有些凌乱的谱子,拿起手机想要拍照给伊织那边发送过去。>
但是按下屏幕的指尖又微微顿住。>
...谱子,好像有点脏啊。>
再誊抄一遍,应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?>
看看乐谱,又转头看看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,少女这才又重新坐回桌前。>
夜色已然黑得透彻,练马这边的居民区并不热闹,外面远远的传来虫鸣声。>
只有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还亮着灯。>
黑暗里,那一盏灯光亮得有些孤单。>
不过相叶千穗并不是很在意。>
藏在黑暗中唯一明亮的小屋中,总是让人安心的,她也早已习惯了。>
笔迹声沙沙,快速而整洁在家中还剩两本的五线谱上抄录了新歌的旋律,将原本那一页因为修修改改、不断划掉又重写的杂乱乐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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