觊觎。”
“你是说,她恃宠而骄了?”
殷帝皱着眉,摇了摇头。
“但兴许不是……自从册封彩女后,她谨小慎微,既不主动争宠,也极少踏出宫门,跟谁能有过节呢?总不过朕多偏疼她些……”。
他越想越奇,百思不得其解,最终只得作罢。
“算了,或是朕多心。”
小夏子听得,机灵地将话题引开。
“前头就是辰阳宫,皇上是否要进去?”
“去吧,朕去看看母后。”
辰阳宫外的芍药开得正好,远远望去姹紫嫣红一片。
因着太后喜欢,园内移栽了许多奇花异草,内廷的宫人们正在剪枝施肥。
见皇帝到来,他们全都齐齐跪下。
“嘘……”
瑛姑姑正要进去通报,殷帝摆摆手,自己放轻脚步,打了帘子进去。
正值傍晚,太后躺在檀木描金如意榻上,静静地闭目小憩。
“谁?”
听得有珠帘脆响,她警惕地睁开眼,让人扶着,靠到了欹案上来。
“儿子本想来看望母后,却反倒吵了母后休息。”
太后面无表情,有些老态的眼睑垂下,叹息道:
“终归是老了……天才刚温起来,就容易犯困得很,皇上怎么来了?瑛琰竟没有通报。”
“母后莫怪,是儿子不让她通传。”
想到方才的一幕,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,十分心疼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,您已经贵为太后,睡眠还是这么浅。”
“宫廷之内,俯首皆兵,需时时警醒,多年养成的习惯,怎么改得掉?”
瑛琰打了热毛巾把子伺候。
“去,让小厨房的茶奴,制泡两杯黄山毛峰来。”
“是,太后。”
见人退出,隐后看向自己的儿子。
“有什么话,你就直说吧。”
对上那双矍铄锋利的眼神,殷鉴立即陪着笑。
“母后,儿子还年轻,少不得要您帮衬,您一定要必身子。”
回想起以前种种,他忽然感到十分惭愧,言语也未免踌躇起来。
太后静静呷了一口茶。
“如今有一件事,儿子不明白,特地想请教母后。”
“今日周太医查出,皇后的膳食中……被人掺杂了滑胎之物。”
太后听得,手滑落了盏,霎时脸色铁青,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迸发出利光。
殷帝眼眸一缩。
“皇后暂无大碍,母后息怒,儿子已经命人去查了。”
她气儿平了些,仍旧余怒未消,迈着苍厉的声音,道:
“皇后是后宫之主,谁能与她争锋?胆敢祸害龙嗣,此人胆大妄为,居心叵测,断不能留!”
“是……”
“你妃嫔不多,眼下除了皇后,就是冯妃与欧阳氏,既不得宠,也向来安分,其中关键,皇帝只需细细思量便是。”
太后换了副语气,眼神犀利,让人如芒在背。
“历来宠妾不可灭妻,周朝幽王废申后,立伯服,西周灭;汉王宠爱飞燕合德,废许皇后,江山动摇≡史为鉴,不可不防!”
话虽未说破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太后素来不喜褚九,嫌她妖颜祸水,魅惑圣上,搅乱后宫安宁。
这在他的心中,更添了一层烦闷。
夜半时分,辰阳宫后殿。
自从搬离了玉门轩,宋太妃便满心不如意。
这“恩典”明升暗抑,她内心实际是万般的不情愿。
此刻,她穿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,梳着如意高鬟天鸾髻,妆粉未卸,神色十分疲惫,正坐在芝兰描金如意榻上闲敲棋子。
小几上,一盏金莲琉璃宫灯,发出微弱的光芒。
茶水沸了三遍。
独自对弈,棋声落子清脆,灯下人影幢幢。
褚九亲自打了绢纱四角灯,悄悄儿地从后门进来,琵琶早已等候多时,引着她进了前厅内殿。
“奴婢给太妃娘娘请安。”
宋太妃抬起头来,只觑了她一眼,并不做言语,又低下头去自顾自地隋子。
跪在冷硬的青地砖上,她不敢作声。
时间流逝,大殿内安静异常,琵琶斟茶倒水的声音十分响亮。
“起来吧。”
她如蒙大赦,揉了揉疼痛的膝盖,叩头道:
“谢娘娘。”
“今日听宫人说,有人在皇后的饮食中掺马齿苋……”
太妃抬起头,眼角往地上斜觑了一眼。
“你可知道此事?”
夜半匆忙召见,她心中早就料到,双手缩在袖中,回答得小心翼翼。
“回娘娘的话,奴婢整日在沧海阁中,并不知情。”
话音刚毕,只听得“砰”的一声,棋子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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