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爱护,才敢这般不上心,看来是哀家对她太好了!你去传话,昭和宫月例减半,小惩大诫,哀家看她如何!”
“是。”
昭和宫内。
自从入宫后,翊妃的言行一向散漫,性情放诞古怪不说,半点儿也不受拘束。
宫人们在别宫谨言慎行,伺候惯了,忽然遇到这样的主子,开始还觉得怪异,越到后面,却越发地快活起来。
昭和殿风气渐成,在偌大的殷宫内,像个世外桃源的安乐窝。
此刻,翊妃正趴在地上斗蛐蛐儿。
“快,虎威将军,揍它!”
“哎呀呀,圣贤先生,你倒是反击呀,给它一拳,再来个回旋踢!吼!”
地上的人声情并茂,言行十分滑稽,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,乐月站在一旁伺候着,早已习以为常,不住地抿着嘴儿笑。
“哎哟,你这个不争气的……”
见翊妃连连跺脚,乐月端了一盏茶,递过去道:“主子您歇会儿吧,再这么斗,这蛐蛐儿可都给斗死了。”
地上的人站起身来,接过茶盏,“”地咽了一大口,火急火燎地撩起了袖子。
“这些奴才图省事儿,净给我弄些缺胳膊短腿儿的。”
“走,带上笼子,咱们亲自去捉!”
没想到,前脚刚踏出殿门,她便看见辰阳宫的瑛琰姑姑,正站在宫廊下,朝着自己走过来。
“翊妃娘娘,这是要去哪儿啊?”
“我……”
瑛琰面色沉郁,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,见她发髻粗绾,脸上薄施脂粉,身上只穿了一件宫女的湖色襦裙,脚下一双半新的缎面绣花鞋,衣袖高高地挽起,露出了雪藕般的小臂。
“不成体统!”
在一声严厉的呵斥下,众人都齐齐地跪下了。
那双沉郁的眼睛,落到了翊妃旁边的丫头身上,见她手上还拿着蛐蛐儿笼,嘴里更是没好气。
“主子不懂事,丫头也跟着胡闹!拉下去,杖责二十,以儆效尤。”
“姑姑……”
翊妃听得这话,猛然抬起头来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哀着央求道:“姑姑息怒,千错万错都是本宫的错,本宫甘愿领罚,实在不干这丫头的事。”
面前人的语气,却半点也不让。
“娘娘,国有国法,宫有宫规,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奴婢当年犯了错,也一样受责罚,您难道想包庇吗?”
“不……”
“带下去!”
“且慢!”翊妃看了一眼乐月,急急道,“奴婢若犯错,便是主子管教不善,请姑姑连本宫一块儿罚吧……”
说完,她竟然“咚”的一声,直直地跪在了地上。
“小主快请起,奴婢可消受不起……”
瑛琰着了慌,忙弯下身子来扶,翊妃却赖在了地上,死活都不肯起来。
她抬头了一张小脸,眼神水汲汲的,看似十分可怜。
“姑姑,阖宫之内都称赞您良善,是个菩萨心肠,佛祖普度众生,华佗悬壶济世也赛不过您去,这事儿是本宫的错,逼令她去找蛐蛐儿笼,您就放过乐月吧。”
空气沉闷不已,十分寂静。
半晌后,看着地上的人,瑛琰才缓缓地开了口。
“罢了……放开她吧。”
“谢谢姑姑,姑姑纲双馨,真是个活菩萨!”
说话间,殿门的牌匾下,早就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人,全都低垂着头,人心惶惶。
“奉太后懿旨,昭和殿风纪不正,缕缕触犯宫规,着裁除昭和殿半数宫人,没入净房,余下者留观察看,昭和殿的主宫位翊妃,份例减半,以示惩处。”
翊妃方才还笑嘻嘻的,一脸猴皮样儿,这会儿却立即正了脸色,神情变得无比肃穆。
她重地一拜叩下。
“是,嫔妾遵旨。”
“太后此次震怒,皆因娘娘放任所致,还望娘娘借前车之鉴,不再使太后烦恼,忧心。”
“姑姑教诲得是,本宫谨记于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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