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大门被从外推开,七八个人出现在他眼前。>
今天来的人多了不少,为首的还是一个太监,后面则是六名带刀锦衣卫,个个手里都提着食盒。>
“给王爷布置午饭!”中年太监声音洪亮,听着感觉格外刺耳。>
几名锦衣卫进了院子,然后在石桌上开始布菜,只有太监走到了赵延崧面前。>
“今天为何如此丰盛?”赵延崧笑着问道,虽然他已有不好的预感。>
中年太监笑了笑,说道:“王爷,咱们边吃边说!”>
十几道菜,此刻已经布置完成,几名锦衣卫全都退到了门口,却没有离开的意思。>
提起酒壶,中年太监倒了一杯酒,而后递到了赵延崧面前。>
“王爷,你的事情经结案了!”>
“结案了?皇兄打算如何处置我?”赵延崧盯着眼前太监。>
中年太监仍不疾不徐道:“王爷知道自己所犯罪行,按国法如何处置,想必王爷心里有数?”>
“两天前,赶来传旨的钦差已经上路,或许明后天就到南江府!”>
“你想说什么?”赵延崧微眯着眼,神色有些不善。>
“陛下的意思,若对王爷执行国法,暴尸街头不太好看,所以特命奴婢先行一步,给王爷一个体面!”>
指着赵延崧面前的酒杯,太监笑着说道:“此酒剧毒,一杯下去,半刻之内必死!”>
才说完这话,中年太监又从身后提出一个食盒,打开盖子里面摆着叠好的白绫。>
“王爷,这东西就不必奴婢多说了吧!”>
说完这话,中年太监站起身来,看着呆在凳子上的赵延崧,缓缓说道:“两种上路的法子,王爷可任选一种,自行了断!”>
转过身去,中年太监又说道:“王爷只有半个时辰考虑!”>
“半个时辰之后王爷若是没选好,奴婢可就要帮您一把了!”>
冷冷丢下最后一句话,中年太监走出了院门,几名锦衣卫仍旧守在门口。>
自己真的要死?>
最终得到这个结果,赵延崧完全不能接受,虽然他此前已经有过猜测。>
作为皇室子孙,他自认为命格贵重,如今好日子还没过够,又怎能如此荒唐的死去。>
现实却是,毒酒已经摆在他面前,皇兄要他死他就得死。>
“不……我不能死……”>
“这是假的,假的……你们是假传圣旨!”>
“我要出去,我要到京城去,我要去见皇兄!”>
吼出最后一句,赵延崧一巴掌将酒杯打飞,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。>
正当他想往院门外冲去,却发现门口多了两个人,一大一小正望着他。>
“父王!”>
小孩子对现实一无所知,见到阔别已久的父亲,立马小跑着冲了过来。>
看着扑到自己面前的儿子,癫狂的赵延崧逐渐恢复冷静,然后如往常一般蹲了下去。>
“涛儿,你怎么来了!”>
“我想父王了!”>
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,只担心又失去父亲,于是仅仅抓住赵延崧的衣角。>
赵延崧眼眶浸满泪水,看向了正靠近的妻子。>
“王爷,臣妾无能,救不了你!”>
说完这话,薛宝槿跪在了赵延崧面前,低着头不断抽泣。>
一把抓住妻子手臂,赵延崧焦急问道:“皇兄要如何处置你们?”>
“陛下要废掉衡王府,将我们母子贬为庶民!”>
愣了一下,赵延崧既恼怒又庆幸,至少妻子儿子还能活着。>
“那就好,那就好啊!”赵延崧瘫坐在地上。>
闭上眼睛,任由泪珠滚落,赵延崧把脸朝向天空,而后睁开了眼睛。>
“槿儿,送为夫最后一程吧!”>
“王爷……”薛宝槿泪如雨下。>
撑着从地上起身,将儿子抱在了怀中,赵延崧重新坐回了凳子上。>
看着仍坐在地上的妻子,赵延崧沉声道:“给本王倒酒!”>
…………>
京城,日暮西山。>
皇宫之内,寒风呼啸,白雪漫天,一片银装素裹。>
乾安宫内,赵延洵正拿着笔,在案头大宣上运笔如飞。>
慧妃张凤秀在一旁研墨,一脸仰慕看着身旁的皇帝。>
今晚侍寝的机会,可是她好不容易盼来的。>
“陛下这字,写得是越来越好了,若是能赐给臣妾,臣妾一定找人裱起来,把它挂在寝宫里好生揣摩!”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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