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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了一个探花,你们人怎么处理?”浮尘问。>
“大人放心,探花昨天好好的进王府,今天也会好好的出去。”管家鞠躬。>
浮尘不明。>
管家拍手,廊珠内侧走出一个男子,模样竟与何家一模一样。“此后,他便是今年新中的探花郎了。”>
“何家”鞠躬,“何家见过大人。”>
“……”浮尘看了看新的何家,以为自己会惊讶的,现在忽然觉着也没什么惊讶的。>
就像狼群里的老狼、弱狼死后,总会有别的狼补上来。>
“何家有一事不明。”“何家”鞠躬请示。>
“讲。”浮尘开口。>
有一个蠢人在前,也没什么不能讲的了。>
“按照大人的理论,可以解释王爷用钱买工护民,而不是直接发钱救人。但三岳县令的处置是否必要?我们是人,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人情味,同理心。”“何家”弯着腰,圆滑着问话,却隐隐长着刺骨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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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尘轻笑,感觉自己又要参加辩论比赛了。>
事实上,她在山中寺院多年,跟着和尚也看了不少书,有些东西也能理解。>
她不能理解的是人。>
但论事,身为妖的她,还是可以有一点点智慧在的。>
“你觉得该同情是因为你们平日里听多了人伦常情。这无错。”>
“我说过,你们的天理是以人为出发点的,同理心也一样。”>
“在太平时候,弱者也一样有能力生存,人讲人情、讲天理、同理心,是给弱者成长为强者的机会,而不被强者早早弄死。这是繁荣群体的措施。”>
“但是战争与灾难年代,同理心与人情味便不适用了。只要能活下来,就是强者。”>
“而能让最多最健康的人活下来,且能可持续地孕育较多的人,这就是领导者的王道。”>
“杀三岳是不是必要的,我不敢肯定,但震慑是必要的。”>
“不震慑住,饿得难受的百姓只会疯了一般抢夺食物,这是动物本性,生存的本性。”>
“五马分尸是一个有用的选择,这是我所理解的。”>
“至于是不是必要,你可以自己研究。”>
“在保证工期无碍下,能否温柔点、人性点对待三岳这样的人,便是你与阿无的不同了。”>
浮尘看向“何家”。>
“何家”低头,“何家赐教了。大人英明。”>
难得碰上一个能说的人,浮尘多说了两句,“你觉得难受,是因为你听多了天地有常理,人有鸟兽情的教育。让你舍弃他们,你很难受。”>
“生活中,你处于下士地位,经常要听师傅、主人的话,处于弱势一方,看事情自然会下意识代入弱势群体的角色。”>
“你代入付合(县)百姓,自然觉得三河能舍身为你们抢粮食的人是英雄,王爷不仁道。”>
“习惯了朝廷布粮都是直接给予,便默认这是你们该得的。”>
“听多了王权贵族欺压百姓的故事,便囫囵吞枣地概括所有人都是这样。”>
“带着偏见、自我蒙蔽的心理暗示与贪婪,人自然会觉得什么都理所应当。最好别人都当佛祖,割肉喂你们。”>
“人须自救。若要救人,也给教会他们生存的本事。”>
“阿无,就在教所有人生存下去。”>
浮尘哗啦啦通篇大论。>
难以想象,她这样的草居然也有这么深博的见识。>
何家低头,知道自己下意识看低了灵草,看偏了王爷的人,恭恭敬敬低头叩拜,“弟子受教。”>
“咦?”浮尘惊讶,她只是在说所有妖都知道的天道而已,她说什么了?“起来起来,当不起当不起,我哪能当人师傅啊。我就一根草。”>
“大人无须谦虚,您所言尽是真理,我等都很受用。”管家亦恭恭敬敬拜了一拜。>
“哇。是吗?”浮尘挠挠头,她发现这样的英雄场面她适应不来啊。她就一根草,说几句话就是英雄了?>
罪过啊。>
愧疚啊。>
英雄就该是阿无武剑般的样子。>
“那个,那个,你们先起,我先回了。啊,走了啊。”浮尘飞快跑去找阿无。>
君子无在昨天的碧桂园里书写。见浮尘焉着叶子趴在墨条上。感应到他看过去,又扬起叶片摆啊摆。>
君子无将手伸过去,浮尘沿着手臂跑到肩上。>
“阿无,你那管家怎么处理?”浮尘问。管家的问题他不可能看不出来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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