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着沈晏的煎饼，黄花菜都要凉了。直到周五放假，他也没有回市。
黎书放学，没让何叔来接，经过那条小巷，自己买了。
她边走边吃。明明知道回家的路太远，她仍旧慢吞吞的背着书包打算走回去。
好似自我安慰，只要拖延时间，就可以晚点回去。
反正……反正她回不回去也没人在乎。
等她走的两腿麻木，天已经黑了，好在路灯照明如白昼。
只要经过前面的拐角就快到家了。
她刚伸出脚步，甫一抬头，却见不远处黎家大门前舒筱从一辆豪车上下来。
紧接着，驾驶座门打开，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着盒子追了出来。
“你东西没拿。”
“看我，记性越来越不好了。”
“记性不好？可我欠你一顿饭，你都能念一个月。”
“可也没见你请啊。”
亲昵的说话声传到黎书耳里。
她沉默的将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，像个突兀的偷窥者般听着两人的对话。
黎书一直知道舒筱和黎茂国是一类人。
比起黎茂国来说，她至少没那么乱。可黎书没想到舒筱这么大胆，竟然直接让人送她回家。
就不怕黎茂国发现吗。
也对，两人貌合神离多年，早已无所谓了。
看身材听嗓音，那人年纪应该不大。
黎书闭了闭眼，静静的等着他们寒暄完毕。等着发动机启动豪车开远。
她又静静的靠着墙，等了半个小左右，这才小步小步回家。
进门，换鞋。
客厅里舒筱俨然换了一身居家打扮，她抱着猫，翻着一本时尚杂志。
嘴里扬着恬静的笑容。
这是黎书很少能见的。
是因为那个人吗？
黎书收回视线，抱着书包，也没有喊人，拖着脚步，一步一步上了台阶去了二楼。
——
黎书回屋，思绪放空。
难受吗。
并不。
她在想，黎茂国这会儿在哪个小情人那里呢。
刚好，扯平了不是吗？
‘咚咚咚’，敲门声阵阵。
黎书恹恹的去开门，她以为是徐姨，没想到是舒筱。
舒筱视线淡如水：“你班主任把你的成绩和我说了。”
黎书沉默，没说话。
舒筱看着她：“你是想考出好成绩，然后摆脱黎家吗？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，却让黎书心里一紧，她错愕万分。
黎书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她指尖泛白。身体轻微抖了抖。
舒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，眼底划过一闪而过的柔软。话却依旧冷硬：“你有胆量。不过，你玩的过黎茂国吗？他能卖你一次，就能卖你第二次。说到底冯家的事那次算你侥幸，可下次呢？”
黎书对上和她极为相似的那张脸。却是破天荒笑出了声。
“你不说，不就好了吗？”
她顿了顿，一字一字道：“之前那样不是做的很好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黎书：“就和之前那样不管我死活，见我哭从来不会多留一个眼神，您一直以来不是做的很好吗。”
“既然这样，我以后怎么样那也是我自己选的，您也没必要过问，不是吗？”
在面对父母时，黎书多半都是乖巧和闷不吭声，尤其是在舒筱面前。
黎书也一直以为这种情况能维持下去，没必要撕开最后一层体面的遮羞布。
可这一次，她没忍住。
多年集赞的恶气从她嘴里轻飘飘的吐露出来，黎书是从未有过的放松。
舒筱保持着冷笑的姿态：“不亏是黎茂国的血脉。”
要不是这段时间黎书的轻微变化，舒筱都要以为她真正的软弱可欺。
谁能想到这都是装的。
装了这么多年，骗了所有人。所有人都被她的面具迷惑，可她却清醒如斯。
她能软弱的咽下委屈，急红眼也不会有一句抱怨，她也能理智的说出一番话把人得罪的够呛。
这股能屈能伸的德行简直和黎茂国一模一样。
可不得不承认，那份执拗却是像极了她。
——
黎书和王煜约好周六下午去咖啡厅补习。
王煜业务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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