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场乡试结束的当天上午,程雪带着李恬、李怀过来,就站在当年接李晖的老位置。>
李悦在家做饭,鸡鸭鱼肉全都有,怎么丰富怎么来。>
去年辽东府没有举办乡试,所以今年乡试的热闹程度,可想而知。若干人凑一起谈论乡试、会试的改革,还有一些则预估今年乡试的案首。>
聊着聊着,大家就聊到了北境州府,自然也就说到了北境府尹。李晖是辽东人士,大家与荣有焉,说得时候都特别自豪。>
原本枯燥无聊的等待过程,听到他们热络的谈论,倒是打发不少时间。>
“铁蛋娘,还记得我不?”>
热络亲切的声音传来,程雪扭头一看,笑着颔首。>
“咋不认识杜大伯,您来陪平仁参加乡试?”>
杜大伯点点头,笑眯眯说:>
“他一边教书一边自学了两年,想再试一把。我不放心他一个人,就跟着过来了。你跟孩子咋样,还适应北境吗?我都听说了,晖子真是有出息。”>
程雪没有谦虚的“嗯”一声,道:>
“我们挺好的,那边冬季比家这头冷不少,只能多穿。您身体咋样?我给您把脉吧。”>
“不用不用,我身体好着呢。平仁孝顺,一年两次带我去看郎中,我现在抗三十斤米都没有问题。”>
见他满面红光,身着素缎衣裳,应该是过的不错。>
李恬对杜老汉有印象,李怀就不行了,那会儿他还小。>
老爷子细细打量两个孩子,不禁感慨“岁月匆匆”。>
“您跟平仁住哪儿呢?要不来家吧,我们在这边有宅子。”>
杜老汉闻言囊不跌摆手,婉拒说:>
“不用,我们住客栈挺方便的,客栈老板还特意请了郎中给这帮秀才看病。这几年平仁教书加田地,我们手里有些银子,日子过的还算松快。”>
“这样啊,那行,那我就不强求了。”>
“等考完你们来家呗,我得好好谢谢你们。”>
杜老汉诚信邀请,可惜程雪没有时间。>
正聊着,“吱……呀……”熟悉的厚重声音传来,很快贡院大门从里面打开。>
杜老汉也不聊了,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正门。>
原本热闹讨论的声音,在这一刻戛然而止,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盯着贡院,等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。>
虽说这只是乡试的第一场,可去年没有举办,所以大家的重视程度,可想而知。>
生员们陆续从里面出来,大多数人都面色惨白、无精打采,很快就能听到“别挤”、“别推”等话语。>
杜平仁出来的很快,杜老汉冲他猛烈招手,没有靠前。>
人走近后都不用杜老汉吩咐,他郑重的抱拳拱手——>
“见过李婶母,一别几年,婶母跟李叔父可还好?”>
“好,我们都很好。”>
杜平仁站直身子,轻摸李恬、李怀发顶,又说:>
“李叔父上次来信邀请平仁去北境,那会儿平仁走不开。若这次平仁能中,一定去北境府城投靠李叔父,并赔罪。”>
“你要这么讲可就外道了。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利,你要更上一层楼这没错,赔啥罪。”程雪赶紧纠正他的话。>
即便没有外人,仍要事事小心,免得被有心人听了去平添麻烦。>
言懿忻是在开门后的一刻钟才出来,不算早也不算晚。>
见高处站着的几个人,顿时上扬嘴角,精神抖擞的下台阶,往这边来。>
“娘,懿忻哥来了。”>
李怀边说,边激动地指着不远处往这边走的人儿。>
杜平仁等言懿忻走近,微微拱手,说:>
“懿忻兄,别来无恙。”>
言懿忻回礼,“杜兄也是。见过杜家祖父。”>
“哟,是懿忻啊,好久没见这个子可真见长。听你婶母说跟糖糖定亲了?啥前儿喝酒啊?”>
杜老汉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,但大面儿肯定要过得去。毕竟结亲讲究“你情我愿”,人家女方不想跟他们结亲,迁怒谁都不是君子所为。>
言懿忻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但还是坦然回答道:>
“婚期暂定中秋之后,具体还没有打算,等忙完乡试再说。杜家祖父跟杜兄如果有空,定了日子给您们下帖。”>
“好好好,下帖,必须下帖,我们肯定去。”杜老汉满口应下。>
双方又寒暄了片刻,这才挥手告别。>
程雪几人绕胡同时看到了三皇子燕暮,本想颔首一记就回家,没想到他竟然过来了。>
“就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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