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地牢没有一丝光亮,大概因为常年没有人住过,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霉腐味。地面冰冷潮湿,只有零星散落的干草勉强能阻隔,终究还是太过单薄。>
庄子寻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少天,现在只能靠体温来抵挡寒意。也不知那个怪人对他做了什么,他的灵力彻底被封禁。他现在与普通人没两样,于是,这寒冷潮湿也就更加难以忍耐。>
“我不认识你,别再来了。”>
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,庄子寻把头扭向另一边,那个怪人又来了。>
过了好一会儿,那人低低地声音传来,竟像压抑着极度的愤怒:“你有什么资格忘记?!一日想不起,我便关你一日,一年想不起,我便关你一年!”>
庄子寻忍不住笑起来,抬头问他:“若是永远想不起呢?莫不是还要养我一辈子?”>
又是一阵沉默。>
“最近有位苏大夫在这里做客,她可真是怪人,偏爱住地牢。啧啧。”>
一听这话,庄子寻那挑衅的笑容僵在脸上。他猛地一扑,却牵动了扣在手腕上的铁链,哗啦哗啦地响声回荡在逼仄的地牢中。>
容川笑看庄子寻的挣扎与无力,不顾他恶狠狠瞪过来的眼神,轻蔑地回视:“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真希望你没忘。”说完,容川低笑几声,毫不留恋地往外走。>
庄子寻咆哮:“你放了她!有什么冲我来!”>
已经走到门口的容川脚步一顿,回过头看他:“为了她,你什么都愿意做?”>
庄子寻毫不犹豫:“是!”>
容川剑眉一扬,眼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。他说:>
“那你便给我跪下,大喊三声对不起我错了。”>
“什么?”庄子寻有些不敢相信,“你关我这么久就只是想听这句话?”>
容川听了,转身就走:“苏大夫若是哭着说这句,肯定更有趣!”>
“不要!”>
扑通!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>
“对不起,我错了!对不起,我错了!对不起,我错了!”庄子寻一口气说完,又哀求,“你别伤害她,求你……”>
容川看着庄子寻,他的头发微微散乱,接连好几天只有一口粥续命,眼眶泛青,脸色惨白,嘴唇也干裂开。刚刚挣扎得太过猛烈,手腕已经流下一条血线。即使如此,他从不肯多说一个字,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施舍。现在呢?为了那位苏大夫,庄子寻居然舍弃尊严,跪在他脚下,求他!>
“好!好!”容川咬牙切齿,“你越是舍不得,我越不能让她好过!我要活活饿死她,冻死她,折磨死她!我倒要看看,你还能为她做什么!”>
说完,容川快步走出地牢,任庄子寻如何吼叫恳求,他都没有回头。>
“求求你……”>
黑暗中,庄子寻沮丧地扯着铁链,始终无法挣脱,只能无力地跪坐在地上。他的哀求,除了寒气,没有任何愿意回应他。他更加恐惧,或者说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。若是她,一个人被关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,如何受得了?容川是个疯子,这几天他早就领教过了。容川刚刚那些话是认真的吗……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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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晓墨从醒来就一直哭着念叨“对不起”,从正午一直哭到日暮。空好不容易把她哄好,这才问道:>
“到底是谁封你记忆?”>
苏晓墨想了想:“应该是外公……”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急切地抓住空的胳膊,“空哥哥,你为什么要放过李葫芦,哦,就是那个小男孩。如果不放过他,也许后来的事都不会发生啊。”>
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,空微微发怔,好不容易才想起来。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,笑道:“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?”>
苏晓墨点点头,空继续问:“那当时我问你,你怕我吗,你是怎么回答的?”>
“我说,”苏晓墨抬起头,回忆着说,“灵韵本就与人没什么不同。你们是好灵韵,就像好人一样,我不怕!”说着,她红了眼眶。>
“原来竟是因为我?”>
空沉默了一瞬,叹息:“其实,就算我杀了他,也还是会遇到其他灵师。人对我们的厌弃不是一天两天,灵师的贪欲更是不可能清除。只要我们活着一日,便总会遇到这样的困境。”他温柔地看她一眼,“非常幸运,我遇见了你。你不怕我,也不厌恶我,更没有想过害我。及时后来你忘了我,你身怀灵力,仍然是当年那个愿意为了灵韵以身犯险的小姑娘。你从未改变。你知道这有多宝贵吗?”>
苏晓墨被空深深地望着,像是要被他看穿一样。她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的心思有多宝贵,反而一直觉得大概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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