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王甩开广袖:“传人证!”>
衙役带上来了一个女子,身姿出奇的妖娆妩媚,一方黑纱遮住了脸颊,眉眼说不出的勾魂。>
晚香院的紫云!这着实出乎薛石隐的意外。中秋那夜,她与钱六爷、小将军同游西湖,船着火之后,她和钱六爷便不见了踪迹。鹤喙楼始终没有找到,原来是被藏起来了。>
薛石隐看向萧伯鸾,明王要找兵符是早就知道的,但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动作,如今看来,明王假借修行宫的名义,躲在暗处做了不少事。>
“薛执笔可识得此女?”明王点了名。>
薛石隐眨眨眼,辨了又辨,不太确定地说道:“莫不是晚香院的紫云姑娘?”>
紫云轻轻侧着身子行了礼:“奴家见过明王殿下,见过诸位大人。”嗓音还是那样的沙哑,挠得人心痒。>
“紫云,你中秋当晚人在何处?”明王问道。>
“回殿下,奴家当晚被钱六爷包下,说是要伺候一个大人物,同游西湖。”紫云说道,“上船后才知道是小将军。”>
“你们做了些什么?”李知府问道。>
紫云道:“回大人,奴家去,自是陪着饮酒作乐的。钱六爷还拿了几幅字画给小将军看,小将军十分高兴。”>
“何时起的火呢?”萧伯鸾问道。>
紫云微微一蹙眉,摇摇头说道:“不记得了,那时奴家正在倒酒,湖上不远处似乎有两艘船碰在了一起,闹了一阵子。奴家还和其他几个姐妹去看了看。”>
“那你可知是如何起的火?”萧伯鸾又问。>
“那两艘船闹过了之后,奴家最后一个进船内,因觉得有些酒醉,便在船头吹了会风。只记得船头下有动静,声响不大,但是闷闷的声音挺奇怪。奴家探头看了一眼。什么也没看见。回到船内,船头那里便起火了。”紫云似乎心有余悸,抱住了胳膊。>
申小菱紧紧咬住下唇。紫云说的是真是假?如是真话,那声音的来源必然与钱六爷有关。如是假话,她身后究竟是谁。>
不由地,申小菱看向坐在堂上的明王。是他?还是宁妃?>
“紫云姑娘,”薛石隐目光如炬,像是要将她看穿,“你为何用黑纱遮面?”>
紫云微微退了一步,手指几不可见地抖动着,抚上黑纱,想了又想才揭开一角,露出皮肤:“奴家被火烧伤了,险些死了,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。”>
“是何人救了你?本官去过玲珑门,但你不在那里。”>
“回大人的话,奴家被西湖边的一户人家所救,奴家既然毁了容,自是回不了玲珑门了。”紫云将黑纱戴好,神情格外地落寞。烟花女子卖笑为生,没了脸,下半辈子自然难熬。>
“紫云,这里有两幅人像,你可认得?”>
紫云指着一幅图道:“奴家认得,他便是钱六爷。”>
中秋夜里,薛石隐曾派九十三等人去贴在船边画像,陈师傅画皮的人像确是钱六爷。申小菱找不到紫云的破绽。>
“紫云你可退下了,”明王道,“将人证带上来。”>
这个人证不是别人,正是摸骨画皮的陈师傅。>
陈师傅也能当人证?>
紧接着,两名衙役抬上一块木板,木板上盖着一块白布。>
这是谁的尸体?>
事情正朝着申小菱预期之外的方向发展。不安,像潮水一般浸透了她的后背。>
明王道:“陈师傅,你是宁妃娘娘的画师,但事急从权,本王不得不请你再为死者画一次皮。你摸骨画皮的本事,李知府,萧指挥使和薛执笔都是有目共睹的。还请你务必准确画出此人相貌。”>
陈师傅拱了拱手,又点了点头。>
他不会说话?>
陈师傅从箱子里取出一块白布,示意要两名衙役拉扯住,要将尸体与公堂隔绝开。>
明王阻止道:“无妨,本王必须亲眼看见才能放心。”>
陈师傅点点头,净手点香,掀开白布一端,露出一具骸骨。>
没有了皮肉,他摸起骨来更如鱼得水了,一炷香的功夫,便画好了相貌。>
吹了吹墨迹,陈师傅将画像呈给了明王。明王看后将画像转给了协审的三人。>
萧伯鸾一看画像,抬眼扫了一下堂下跪着的申小菱,不置可否。薛石隐一看画像,心被猛烈一击,仍不动声色地将画像还给了明王。>
“申氏,你可认识此人?”明王拿起画像,晃了晃。>
是丹儿的画像!>
申小菱的手在袖子里掐出了血。他竟然将丹儿从地下挖出来!可现在应该说什么,认识还是不认识?她心乱如麻,死死咬着牙齿不让自己的身体摇晃或颤抖。>
远远地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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