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献看着地上那字,忽又恼怒起来。>
手指重重的在地上一捏,将地面上那些字抓的粉碎。>
那些官员不停落笔,写下一封封檄文,张贴在虎牢关城墙之上。>
庾献仔细察觉了一下,发现这些檄文携带的力量十分微弱,十余篇放在一起,也就抵得上贾诩的一段。>
事情不大,却够恶心人的。>
庾献索性闭目不理,任由这些小丑跳梁。>
庾献闭上眼睛不久,旋即又睁开,脸上满是阴沉。>
他轻轻自言自语道。>
——“袁术没有了孙策献上的传国玉玺,还能野心膨胀的想要称帝吗?”>
沉默了一会儿。>
庾献摆摆手对那些小鬼儿们说道,“都下去吧,我有些事情要想一下。”>
那些役鬼闻言,都化为一缕细烟,回到了庾献的泥丸宫中。>
役鬼消散的瞬间,檄文所产生的怨憎之力,立刻如同找到了目标一样,迅速的向庾献扑来。>
庾献像是猛然从温室中,赤身裸体的来到了荒野一般,整个身体寒毛直竖,做出警惕。>
随着那些怨憎的侵染,庾献脑海中慢慢出现了各种激烈的负面情绪。>
他烦躁的想要呐喊,却又苦苦忍住。>
那些怨憎之力,又化为恶毒言辞,不断萦绕。>
庾献不愿再饮鸩止渴,只凭自身的精神意志慢慢支撑着。>
听着那些诬陷的言辞,庾献仿佛又回到了葫芦之中。>
那时他扮演着吴起,承受着吴起那些明明和他无关的污秽之名。>
——那时候的吴起,弃母、杀妻、背叛师门,被主君像狗一样赶走。>
和吴起那些罪行比起来,贾诩所书的又算得了什么呢?>
庾献心中想通,念头一时更加清澈。>
尽管紧绷的精神仍旧难熬,那些焦虑烦躁,却慢慢褪去。>
庾献正闭目坚韧对抗着那些怨憎侵染,忽然听到有人大着嗓子问道,“大哥,我们要不要也把这妖道骂上一骂?”>
接着,一个有些惫懒的声音说道,“他又没招惹我,我骂他干什么?”>
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,哈哈笑道,“可是,好热闹啊!”>
饶是庾献已经想的通透,心中也不免来气。>
这是哪个缺德鬼?>
庾献想要睁眼回骂,又强自按捺住。>
这会儿他就是个声望,他和那些人对骂,不过是给那些家伙邀名取誉的机会罢了。>
庾献可不愿意配合这些家伙的表演。>
谁料,接着又有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,“可是某观这些檄文,有理有据,内容详实。这妖道身为国师,却不思忠义,屡起事端。论起祸国殃民,当真不在张角之下。大哥乃是汉室宗亲,难道不痛恨这狗贼吗?”>
那惫懒声音听了,呵了一声。>
接着揶揄道,“何必自欺欺人呢?天下糟蹋成这个样子,难道不是桓灵二帝和满朝文武的责任吗?”>
那浑厚声音闻言,左右顾盼了下,语气重了些,“大哥慎言啊。”>
那惫懒声音,却似乎并不在意,反倒认真说道。>
“因为天子和朝臣的贪婪、愚蠢、暴虐,使得整个天下陷入动荡不安,百姓流离失所。然后却以忠义的名头,勒索威逼百姓,这是我刘备所不取的。”>
“如果没有他们的贪婪、愚蠢和暴虐,眼前这个道人或许正在山中啸歌,或许正在烧丹打坐,也不会背上侮辱的名声,被压在这虎牢关下。”>
“刘家人搞乱的天下,我们刘家人自己会来收拾,我不会责怪任何人。”>
“那些没给过百姓恩德,却让百姓为忠义而死的……”>
那惫懒声音,认真却缓慢,却又带点玩世不恭的说道。>
“是娼妓。是贱人。”>
那浑厚声音听了也没什么反对的话,只是又沉声叮嘱道,“大哥自己说说就算了,莫让有心人听了去。”>
那惫懒声音哈哈一笑,毫不在意的说道,“我从小在市井长大,毛还没长齐的时候,就明白了一件事。”>
“做人一定要讲道理,如果大家都不讲道理,那这个天下就太糟糕啦。”>
庾献听到这里,哪里还沉得住气?>
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三个名字。>
抬头睁眼看去,果见三个英雄穿着低级武官的衣甲,悠闲的站在众人之外。>
左边那个,身长八尺,豹头环眼,燕颔虎须,雄壮无比。>
右边那个,身长九尺,面如重枣,唇若涂脂,丹凤眼,卧蚕眉,相貌堂堂,威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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