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那小公子看上去聪明的很,怎么说这样的蠢话?”柳梦蕊跺了跺脚,“这不是把话柄往人家嘴上凑吗?蝶飞,你说是不是?”
程蝶飞闻言愣了愣生:“啊?你说什么?”
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”柳梦蕊探手摸了摸程蝶飞的额头,“怎么突然就魂不守舍了?”
程蝶飞摇摇头:“我没事。我只是好奇,那位公子到底是何人?他怎么会有采,越难跳出来。可是若没有文采,又怎么写出曲之雅呢?”
“梦蕊!要不,我们出手吧,打完就跑!”程蝶飞突然开口道。
“啊?”柳梦蕊楞了一下,“现在吗?”
程蝶飞刚要点头,就听到那边雅间里,陈洛说了一声:“好啊!”
……
“贤弟,你……”柳景庄有些担忧地望着陈洛,陈洛如今凭借《杜十娘》和《笑傲江湖》已然文名大扬,万万不可在这里受损,心中也有些焦急。陈洛给出一个放心的表情,双腿用力,竟然从雅间的窗台跃了出去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直接落在了钱尔康面前。
有了通脉境大圆满的加持,陈洛这一跃虽然不如术法施展那般飘逸,却势若雷霆,气魄逼人,让钱尔康也不由退后一步。
“你,你想干嘛?”
陈洛拍了拍身上的衣衫,淡淡说道:“不要紧张,都是斯文人。你不是要听雅曲吗?想听什么题目的?”
闻听陈洛此言,周遭之人又是一顿倒吸之音,听这位小公子的意思,他还不是早就做好了雅曲,而是让钱尔康等人指定题目,现场作曲吗?
这……也太托大了吧。
曲被称为俗曲至今,没能摘掉俗的帽子,可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陈洛心中却是一点不慌,前世受外婆影响,除了唐诗宋词,元曲他也有涉猎,文人出题无外乎就是那么几个,总能找到对应的。
既然要杀,那就杀疯吧。
“这……这可是你说的!”钱尔康看到陈洛一副云淡风气的表情,怒火越发蓬勃,眼珠转了转,正要出题,眼前青光一闪,柳景庄站在了二人中间。
“柳大儒,可是有什么要嘱咐的?”钱尔康貌似一问,却断了柳景庄插手中止的可能。柳景庄厌恶地看了一眼钱尔康,说道:“莫要焦躁。老夫愿做个中正,评一评我陈贤弟将要作出的新曲,免得被人曲解,可有问题?”
不等钱尔康回答,周遭客人纷纷拍手,大叫道:“正是正是,词圣评曲,文坛妙事!”
见如此反应,钱尔康等人也不再多言,拱了拱手,算是认可了柳景庄的中正身份。
钱尔康说道:“也不为难先生,眼下正值深秋。自古秋词多如牛毛,想必是好写的,先生就以秋为题,作一雅曲吧。”
陈洛望了钱尔康一眼,写秋?
我要是把号称秋思之祖的“枯藤老树昏鸦”拿出来,算欺负你!
陈洛清了清嗓子,“秋是吧?听好了!”
“孤村落日残霞,轻烟老树寒鸦。”
“一点飞鸿影下。”
“青山绿水,白草红叶黄花!”
一曲作毕,满堂皆静。
“柳先生,评一评吧……”有客人提醒陷入沉思的柳景庄,柳景庄猛然回过神来。
“妙啊!”柳景庄大叹一声,“从未见过如此妙绝之曲。”
“短短二十章本天成,妙手……”柳景庄自然知道钱尔康的打算,无非就是表现这曲是孤例,曲依然不能成雅。
“没事,柳大哥!”陈洛摆摆手,按下柳景庄维护的心意,淡笑着望向钱尔康:“说吧,还想出什么题?”
“我等既然在相思楼,必然要以相思为题!”钱尔康似乎已经想到了题目。
“相思?没问题。”陈洛点点头,正要开口,又听钱尔康说道,“且慢!”
“又怎么了?”
钱尔康貌似恭敬地一作揖:“前几日,学生景仰的万安伯陈先生曾经在朝堂上写出了《咏竹兼赠兵相兵发万仞城》,我无数儒门士子将投笔从戎,远赴边关。先生何不作曲一首,诉离别,讲相思,与陈先生相和,岂不美哉?”
陈洛一愣,我和我自己相合?
……
“无耻!”柳梦蕊气的牙齿咬得直响,“分隔两地才能相思,这又送别,又相思,别说曲了,就连诗词都难做。更何况还要和万安伯的那首诗相和,这摆明了刁难人嘛!”xs
程蝶衣却望着那脸上波澜不惊地公子,轻声说道:“他可以的!”
……
众人此时也都明白了钱尔康的刁难之意,满座豪客拳头攥紧,上下花魁眉眼怒视,就在这气氛紧张之时,陈洛的声音再度响起。
“哦,送别,相思,都要吗?没问题。”
“你听好了——”
“自送别,心难舍,一点相思几时绝?”
“凭阑袖拂杨花雪。”
“溪又斜,山又遮,人去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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