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每天,日子都过得差不多。>
万糠总是很忙,也很困,时不时就需要打个盹。>
夫子默默看着,他看着万糠认得字差不多了,剩下的就是理解了,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,必须要求脑袋清醒。>
夫子带着万糠边走边聊,聊《先贤传记》里的人物,聊《大国风采》里的构想,聊《天道之说》的各种构想。>
下人跟在后面,盯着瞧。>
带着人聊了一个时辰,放他自己想,“晚上,我来问你“先贤”里的“山人”以及他在“天道”里的思想,打不好,必罚你。”>
万糠没吭声,站在竹林里不做声。>
下人见到万糠没笔没看书,拿鞭就要动手。>
“诶——”夫子制止,“你要干嘛?他在思考,你打断他思考干嘛?”>
下人看着夫子,再看一眼万糠。>
万糠默不吭声,坐在地上,靠着大树打起盹来。>
下人的手又抬起来。>
夫子上前,“你懂不懂什么叫思考?闭目养神是最关键的一步。没脑子怎么想?”>
下人呛,“我只知道大王的命令。”眼神凶狠,不把夫子放在眼里。>
大家体系不一样,下人不做事,便有性命之忧。>
但夫子不一定。他是文化人,不至于死去。>
夫子盯着下人,目光灼灼,“大王的目的是让大王子顺利进入贤者学院。为达目的,所以夜以继日赶时间。但之前识字可以赶时间,理解与思考却赶不得。”>
夫子看向万糠,“只要他能进入贤者学院,我们就没有事。但若是不能……”夫子盯着下人,“迁怒之下,你我皆躲不过。”>
下人别过头,“他进去了,我若被人说宽松,一样好不了。”>
“悄悄的就好。”夫子说着,“既要遵从大王的命令,还要达到大王的目的,才是我们这些干活之人活命的技巧。”>
下人不语。>
“教学一事,是我的擅长。我说可以,便是可以。何况我又不是事外人,凭白给自己添牢狱之灾。”>
夫子接着道,“我布置任务,大王子若能完成,便不惩罚。若不能,你再一并鞭打。如何?”>
下人思索片刻,点头,指着夫子道,“夫子是先生,可莫坑我。我也有儿有母,一家上下全指着我。我若出事,必定说是你指示的。”>
夫子笑笑不说话。>
二人对话并不避着万糠,万糠全程听着,并无反应。>
夏天的风吹起头发,仿佛睡着了一般。>
万糠不再需要熬夜,但依旧需要时常看书,看得更多更杂,也需要辩论,做文章。>
浮尘能走路了,更加不愿意呆在万糠身边每日枯坐。>
总是自己偷偷爬出去,与人玩耍,脸上身上时常有青紫的痕迹。>
不知是何人,万糠只能揪着里面最能掌事的二王子欺负。>
只要浮尘身上有伤,万糠便蹲着点,见到人扑过去打人。>
无论二王子带几个奴仆,都不够镇压万糠,最后还是被万糠揪着衣领子往地上摔。>
二王子盯着万糠,眼角有泪,但倔强着不肯落下,也不求饶,只是直直盯着。>
他的个子只有万糠的一半高,完全不够招架的。>
“她受伤,就惟你是问。”万糠指着浮尘,揪着二王子衣领子警告。>
二王子不言不语,只是固执地盯着。>
“哼。”万糠将人摔在地上,牵着浮尘离开。>
“二王子。”>
“二王子。”>
下人上前搀扶,“咱们禀告大王吧。”>
二王子摇头,“不可。”若是被父王知道他这么没用,会怎么想自己?>
二王子是庄妃的孩子,与万糠是同月出生。>
庄妃是邻国江国的公主,身份极高。>
江国富庶,所用之物极其奢侈。>
即使是王后也需让她三分。>
大王子万糠被贬,二王子万晖最有可能继位。>
从小到大,他都被告诫要努力,万国会是他的。>
万国议会要靠他,他是国家的太阳。>
但是现在,万晖看着自己高大的大哥的背影,不想承认,心里有了恐惧。>
六月酷暑,天气十分炎热。>
万晖带着浮尘去森林里避暑。>
各宫里都有寒冰降暑,唯独立院没有。>
一到中午,万糠便带着浮尘去森林里。>
森林深一点的地方,有个小瀑布,只有两丈高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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