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墨在梦中只是虚影，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跟着小晓墨。在小晓墨离开后，她虽听到柳门少年的话，却没办法阻止。她愤愤地回头瞪那少年，只觉得他有些面善。
二公子？落仙宗柳门的二公子？
可不就是柳清复！
柳清复的为人，她亦见识过，也就更加为空他们捏一把汗。她急着去后山通风报信，偏偏小晓墨仍是一路蹦蹦跳跳，边跑边玩。
好不容易赶到时，正看到小侯和小白惨死在柳门那几个少年剑下。
小晓墨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，吓得呆住，手里的花散落一地，眼泪无声地流下来。
空在打斗中看到小晓墨，不顾危险，飞身过来保护她，生怕她被误伤。原本空以一敌四也是不见慌张，此时抱着苏晓墨倒有些乱了手脚。
柳清复剑眉一扬，一眼就看出空的弱点，朝那四个少年喊一句：“攻击那女孩！”
苏晓墨气得要死，原来从那会儿起，柳清复就想要杀她了。这新仇旧恨的，还真是要算算清楚！她气也没用，急也没用，虚影又能帮上什么忙。
空为了保护小晓墨不受伤，身上挨了好几剑，血汩汩地往外冒。怀里的小晓墨紧紧搂着他的脖子，哭得稀里哗啦。苏晓墨好几次冲过去帮他挡，都无济于事，眼泪也噼里啪啦地往下掉。
空半跪在地上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，不屑瞪着柳清复。柳清复笑着看他：“怎么样，若你答应献祭，本公子便放了这丫头，保准让你死个痛快如何？”
空犹疑片刻，垂着头恳求：“临死之前，我想和她再说一句话，请公子允。”
柳清复一听，自然以为空答应献祭，二话不说就挥挥手，由得空去说。柳门的四个弟子成围，晾他也跑不了。
苏晓墨哭着跪在空身边，拼命求他不要献祭。小晓墨哭得眼睛肿肿的，只是紧紧搂着空的脖子。空的动作极快，两人又离得很近，因此众人只是看到空那带着灵力光芒的手掌贴在小晓墨的胸口，她就忽然晕过去。
柳清复一惊：“你杀了她？”
空勉强站起身，笑道：“我献祭你便放过她，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？与其被你杀死，不如死在我手上。”说着，他敛了笑意，恨恨地看着他们，“你们这群灵师，除了夺丹还能做什么？今日，我便自爆灵丹，让你们尝尝不一样的灵丹味道！”
言毕，空忽然祭出自己的灵丹，金红色的光芒格外耀眼。柳清复等人大惊失色，灵丹自爆的威力就算问神境强者也休想完好无损，更何况他们几个破道境都不是的少年。柳清复率先逃遁，其余四个少年紧随其后。
轰地一声，苏晓墨眼前一黑。
空……
待她睁开眼睛时，小晓墨正狠狠地用石头砸李葫芦，李葫芦的额头立刻流了血。李葫芦不敢还手，被小晓墨的气势震慑得动也动不了。李大婶气呼呼地推搡小晓墨：“你这个疯子！扫把星！你勾搭弃灵，是要害死全村的人吗？”
小晓墨气得咆哮：“他们从没害过一个人，你们才是杀人凶手！你们才是疯子！”
“弃灵就没有好东西，成天想着吃人。你这丫头不识好歹，要不是我们家葫芦，你早死了！”
“你才不是好东西！”
苏衡过来抱走了小晓墨，李大婶的声音还在后面继续喊：“苏大夫，可得看好你们家晓墨，这孩子跟弃灵一起，都魔怔了！”
苏衡也不答话，径直走回家。小晓墨还是很生气，呜呜直哭，嘴里含含混混地念叨：“凭什么李葫芦害死了他们，反而好像是被欺负的那个？凭什么他们从来不想害人，却连尸骨都找不到……外公，他们真的是好弃灵，他们是好的……”
苏衡没办法安慰她，苏晓墨站在一旁，同样没办法安慰。灵师与弃灵，人与弃灵，这关系一直如此。就算现在的苏晓墨遇到，仍是想不明白，仍是没办法保护。
小晓墨每天趴在小窗上，遥遥望着后山。她的眼泪还是流，可是眼神渐渐坚定了。苏晓墨看到苏衡常常站在她身后，右手掌心似乎泛起金色光芒，那是灵力的气息。往往站一会儿，便叹息着离去。
这一日傍晚，天边飘着若有似无的云，被落日染成了暗橘色。刚刚下过一场雨，还能偶尔听见雨水从树叶尖坠落。小晓墨又默默地伏在窗口，眼圈红肿，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边。
苏衡终于忍不住问她：“晓墨，你想忘记吗？若是忘了那些弃灵，忘了这一段经历，就不会难过，就能变回曾经那个快乐的小姑娘。”
苏晓墨拼命摇头，她不能忘记。
小晓墨回过头看着外公，喃喃自语：“空哥哥喜欢抱着我，吹笛子给我听。小侯总淘气地丢个桃子给我，天气热时还给我戴荷叶帽，白姐姐总把她喜欢的胡萝卜分给我吃。他们说，我是第一个不怕他们的人。”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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