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春娇从许明柏家帮忙回来,已是戌时正,许伊儿给许宝儿洗了脸和脚,正要抱他去上床睡觉。>
“娘,娘,抱抱。”许宝儿张开双臂,要她抱。>
“乖崽,等一下,娘放了东西,就抱你。”鲁春娇把手上的三个纸包放在桌上,抓起搭在一旁的抹布,擦了擦手,走过去抱起许宝儿,凑到他脸上,亲了一口。>
鲁春娇抱着许宝儿进了里屋,哄睡他后,走了出来。>
许伊儿端着装着热水的木盆走了进来,“娘,你洗脸吧。”>
鲁春娇蹲下边洗脸边道:“伊儿,以后你就在家里做事,衣服让佳儿去洗,俏儿管菜园子。”>
许伊儿愕然抬头看着鲁春娇,道:“娘,二妹三妹还小……”>
“小什么小,十几岁的人了,这点家务事,要是做不了,养她们有什么用?杀肉吃啊?”鲁春娇厉声喝问道。>
许伊儿见状,不敢再说话,低头抿紧了唇角。>
“你也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,整天往外跑,像什么话,跟个野丫头似的,以后呆在家里做女红。”鲁春娇洗了脸,端起木盆往外走。>
许伊儿看着鲁春娇的背影,目光哀伤。>
“大姐。”许佳儿从里屋走了出来,“你别担心,我和三妹能做得来。”>
许伊儿看着许佳儿,欲言又止,她怎么能不担心呢?娘突然不让她出门,她能猜到是为了什么。十五岁,到了该许人的年纪,有爹在,她不担心娘胡乱给她找户人家。她担心的是三妹,她和二妹年龄相差不大,她出嫁后,很快就会轮到二妹,到时候家里就剩下三妹,而娘素来不喜欢三妹。没有她和二妹护着,三妹的日子会过更艰难。>
“大姐,别想那么多了,不早了,我们睡觉吧。”许佳儿扯着许伊儿进了里屋。>
许俏君已上床躺下了。>
把房门拴好,姐妹俩也脱了衣裙上床歇息。>
“三妹。”许伊儿凑到已经意识模糊的许俏君耳边,“三妹,大姐跟你说啊,以后你乖乖的,要多吃点饭,把身体养好。娘要是找事骂你,你就当没听见,别跟娘犟嘴。娘要是拿棍子打你,你就跑远点,去桃子、娟秀她们家玩,别跟娘硬来,等娘气消了在回来,知道吗?”>
“哦。”许俏君压根没听清许伊儿说了什么,含糊地应道。>
“大姐,你和三妹说什么?”许佳儿问道。>
“没说什么,睡吧。”许伊儿吹灭了床头的灯火。>
鲁春娇做了安排,姐妹仨自然得照她的意思做,谁让她们的保护人许顺成不在家呢。>
许俏君得知以后,她就要独自打理菜园子,也没有胆怯害怕,种花和种菜应该差不多,她能把花种好,菜也一样能种好。>
因为昨天许伊儿把前两天累积的衣服都洗了,今天没有衣服要洗,所以许佳儿陪着许俏君一起去了菜园子,教她如何的沤肥浇水。>
“你还没锄头高,娘就要让你一个人,来打理菜园子,也不知道娘是怎么想的?”许佳儿小声埋怨道。>
“我会长得比锄头高的。”许俏君笑道。她宁愿辛苦一点,出来打理菜园子,也不愿整天呆在家里听鲁春娇骂人。>
菜园子归许俏君管,下午捞水虫、挖蚯蚓、捡青虫的活也变成她的事,因而出门也就不需要找理由了。她也有空和桃子等人,去玩玩沙包,抛抛石子什么的。重过童年,感觉还不错。>
过了一日,赵小江送来了两个陶盆。他送盆过来时,鲁春娇在家,当着赵小江的面,笑呵呵地客气道了谢,还抓了把盐花生给他。可是等赵小江一走,鲁春娇立刻翻脸,“许俏儿,你这个死丫头,买两个这样的盆子回来做什么?你钱多了是不是?你这个死丫头,你那里来得钱买盆子,你好的没学到,你学到贼骨子偷钱啊!你这个死丫头,看我打不死你。”>
说着,鲁春娇随手抓起放在屋檐下的小方凳,朝着许俏君砸了过去。>
许俏君向旁边跳开,方凳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。许俏君看着那个浅坑,一阵后怕和胆寒,刚才她要是没躲开,方凳砸在身上,肯定又要重伤躺在床上,说不定就应了鲁春娇的话,被打死。这个女人连解释都不听,就下这样的毒手,是要置她于死地吗?这是亲娘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?>
“娘,三妹不会偷你的钱的。”许伊儿从屋里跑出来,站在许俏君的前面,“三妹,你快跟娘说清楚,你没有偷家里的钱。”>
许佳儿也从灶房里走了出来,站在许俏君的身旁。>
“我没有偷钱,这两个盆子不要钱,是小江哥送给我的。”许俏君淡淡地解释道。>
鲁春娇听到不要钱,也没平息怒气,接着骂道:“你这个眼皮浅的死丫头,家里少了这两个盆子,需要你涎着个脸跟别个讨啊。你要这两个盆子做什么?装你那个尸骨头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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