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家饮子铺,壹号铺。>
白文远带着十余号人,气势汹汹。>
孔方手提长棍,笑着说道:“白大官人,你堵在我家铺门口是什么意思?”>
白文远瞪眼道:“昨晚的事儿,是你们干的吧!”>
“昨晚?什么事儿?”孔方佯装不知。>
“昨晚将我推进茅坑里!”白文远气呼呼地说道。>
“哟,你掉茅坑里了!”>
孔方后退两步,摸了摸鼻子,笑着说道:“我们无冤无仇,为何要将你推进茅坑里?”>
“怎么无冤无仇,还不是……”白文远欲言又止。>
他总不能承认是他泼粪在先。>
白文远看向孔方父子,冷声道:“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来人啊,将他们这个破店砸了!”>
白文远大手一挥,后面的十余名家仆,提着棍棒就朝着孔家饮子铺冲去。>
白家向来都很张狂。>
此刻,周边已经聚集了很多围观者,但慑于白家权势,都不敢向前。>
就在孔方准备提棍和他们拼一拼的时候,孔有德挡在他面前,笑着说道:“儿,后退,让爹来!”>
唰!>
只见孔有德弓步向前,双手握棍,摆出一个防御姿态。>
威势十足。>
孔方不由得想起,他爹曾经可是殿前司外殿直禁卫兵,即皇家近卫。>
没有一身好武艺,怎能入选。>
顿时,孔方退到了后面。>
那群家仆举着棍棒,群起而上,迅速冲到孔有德面前。>
铛!>
孔有德提棍而上,先是一记横扫。>
然后——>
或劈、或挑、或盖、或打、或撩、或戳、或架、或点、或刺、或拧。>
如蝴蝶穿花般,不消片刻便将十余人全都打趴下了。>
地上哀嚎一片。>
伤势都不算重,脸上也不见青肿,但就是疼。>
曾经,孔有德为护官家私财,不能展现武艺,但现在无须顾忌。>
孔方看呆了。>
周边的邻里街坊看呆了。>
白文远也看呆了。>
很多人都以为孔有德只是个没有生意头脑的好脾气商人,哪曾想竟有如此武艺。>
唰!>
孔有德将长棍收于背后,冷眼看向白文远,道:“你若敢再招惹我孔家,老子让你从此后不能直立行走!”>
听到此话,孔方心中甚暖,感觉身后有一座大山作为依靠。>
今日以后,恐怕再有人想敲孔家闷棍,就要考虑考虑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了。>
白文远双腿发颤。>
他强势惯了,从未吃过这种亏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做。>
这时,数名衙役大步奔了过来。>
“光天化日之下,是谁在街上闹事?”一名身材壮硕的壮年男子大步走了过来。>
白文远回头一看,顿时有了底气。>
“洪班头,你可要为我做主啊,这……这孔家父子欺人太甚,你再晚来一刻,恐怕我就没命了!”白文远一脸委屈地说道。>
洪班头朝着白文远点了点头,看向孔方父子,道:“扔掉你们的凶器,随我去衙门走一趟!”>
孔有德和孔方互视一眼,点了点头,然后扔掉手中的棍子。>
他们根本不惧见官。>
当下的历城县令宋三丰,只会打太极、和稀泥。>
小半个时辰后。>
孔有德、孔方、白文远跟着洪班头来到了城西的历城县县衙。>
历城县令宋三丰,一个面色白皙、胡须稀疏的中年人,高坐大堂之上,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问道:“谁是被告?谁是原告?”>
白文远立即站了出来。>
“县令大人,我……我是玉福楼的少东家白文远,我是原告。”>
“我要状告孔家饮子铺的孔家父子,昨夜他们父子二人将我按入茅坑,差点儿溺死,而今日我去找其理论,他们仗着有武艺,将我的家仆打倒一片,若洪班头再来迟一会儿,恐怕我也被他们打成重伤了……”>
白文远一脸委屈,仿佛受到凌辱了一般。>
而当宋三丰听到“玉福楼”和“孔家饮子铺”这两个字眼后,不由得变得精神起来,眼睛也睁大了。>
这两家都是能够为历城提供大量商税的主儿。>
当然,玉福楼的实力更雄厚一些。>
宋三丰看向孔家父子,问道:“你们可有说辞?”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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