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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——柳树行子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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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年间,乌河两岸曾经生长了片茂盛的柳树林,清清的河水滋养之下,这些柳树棵棵长得枝繁叶茂,浓荫匝地。就算是夏日的正午,树林中也是极难看得到点日光的。根据这些特点,两岸的人们给这里取了个挺奇怪的名字,叫做‘柳树行(ha

g)子’。

说也奇怪,尽管柳树行子里的树遮蔽了多半的河水,但这段河道中却水草丰盛,鱼虾密集。然而尽管如此,大多数打鱼人并不会选择这里来捕鱼,其原因有:是因为这里的水草过于茂盛,渔网撒下去很难合拢,自然也不容易捕到鱼,而且这里的水面上鱼虫密集,钓鱼的方式自然也不太好使;是因为这个地方是chu凶地,不但河里的水草经常chan住下水人的身体把人给淹死,而且还经常会有从上游飘来的浮尸(农村人称之为‘漂子’)被水草截住,最后在这里慢慢腐烂,lun为水中的鱼食。人们是感觉吃这里的鱼不吉利,是因为这个地方不洁净——闹鬼。据说就算是大白天,有时候些农村fu女抄近lu经过这里往地里送饭的时候,也经常会被住在这里的小鬼打劫,甚至是推到河里。出于这些原因,柳树行子便成了chu人们谈之se变的jin地。

然而就是这样个被人们bi之唯恐不及的凶险之地,却成了我那位颇富传奇se彩的三老爷爷百无jin忌的chu福地。据说在我们的家族中,每辈人当中行三的那位必定喜欢打渔,这是铁律,无例外,甚至直到我们这代还是如此:我三哥最mi恋的业余活动就是打渔。而且钓、缸、扒网、撒网、捉甚至是破冰捕鱼无不jing。不过历数下来,像我三老爷爷那样的捕鱼人却是绝无仅有的,他喜欢昼伏ye出,而且是专门在柳树行子这样个闹鬼闹得极凶的地方捕鱼。

关于三老爷爷,村里的传说很多,其中最为离奇的种是:他和那些住在柳树行子里的小鬼们其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。而这点,我们可以通过他打渔时的些仪式化的东西来佐证。

据说三老爷爷每次ye里出门,必定会带上大壶白酒。到了河边,他并不急着撒网,而是先把渔网放在边,找个干燥的地方坐下,然后取出酒壶向着河水大喝声:“来来来!兄弟们喝酒了啊!”

每次他话音落,柳树行子里必定会刮起阵特别阴凉的微风,风过后,三老爷爷就会自顾自将酒壶打开,自己先仰脖灌下大口酒,然后再将酒壶递出去,这时候,幕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就出现了:黑暗中,那个酒壶凭空漂浮,呈圆圈状不停移动,而且每停顿次,必定会壶底朝天次。这样两圈下来,回到三老爷爷中的酒壶必定已经是空空如也了。

这时候,三老爷爷就会拍拍酒壶,然后笑骂声:“你们这帮混蛋,个个全他妈是酒鬼!”然后周围便是片若有若无的嬉笑怒骂声传来。这tao程式走完,三老爷爷便会点上支旱烟,接着就是像前边样的场景再现:旱烟在虚空中亮灭地转上两圈,烟丝也就烧完了。于是打渔的工作正式开始。

三老爷爷拿起渔网,在个固定的地方站下。这时他并不急于撒网,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等。河水开始哗哗响,很明显地可以看出水纹从两端极远的地方向这边涌动。等到两个方向的水纹即将碰撞到起的时候,三老爷爷便抡起臂,将渔网准确地撒入河心,然后就是收网、捡鱼。

三老爷爷捡鱼的方式也是与众不同的。般来说,撒网打鱼的人收网上岸之后,从渔网里捡鱼的时候都是背朝河水面对河岸的。因为按照老人的说法,不管是河liu还是湖泊,经年累月之下,里边都会或多或少地住着些水鬼,如果你背对河岸面朝河水捡鱼,那么撅着屁股的人是非常难以保持平衡的,旦有水鬼使坏,那么你很容易就会被掀到水里,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件事。但三老爷爷从来不管这些,因为他本身长得人高马大而且力大无穷,还有着般人望尘莫及的好水xing,所以他不怕。而最重要的点是:他相信那些水鬼和自己的友qing,相信他们绝对不会伤害自己。

关于这点,有村里的好事者曾经toutou跟随并亲眼目睹过:有次三老爷爷正在专心致志地撅着屁股弯腰捡鱼呢,突然间个跟头栽到了水里。tou窥者本想这下子完了,没想到紧接着就看到他从水里爬了起来,怒气冲天地大吼声:“你们这帮混蛋作死是不是?!老子毁了你们这帮小东西!”

于是更离奇的幕发生了:三老爷爷竟然神奇地离开水面,飘飘悠悠地上了岸,抹抹脸上的河水,若无其事地抽支旱烟,然后继续打鱼了!事后有人问起这件事的时候,三老爷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:“没事!那帮小子整年累月被困在‘行子’里出不了头,憋得难受,经常跟我开开玩笑,那也就是闹着玩玩的。”

般来说,三老爷爷每次打鱼,都只撒三网,据他说那是因为有水里那帮朋友帮忙赶鱼,所以每网都收获颇丰,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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